年迈的豆包

愛しません

【HQ|侑及】跑,拼命跑

*宫侑x及川彻,原著时间线,主糖略刀

*题目来自很久以前某一期《儿童文学》的小说


尽量不ooc但是,orz



-1-

宫侑第一次见到活的及川彻并不是巧合。

宝贵的国青合宿第一天他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那个死心眼儿的天才后辈提起青叶城西时的憧憬语气让他多少有点在意。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全国高中TOP二传就站在他面前,连续三年进入全国大赛的稻荷崎也显然比青城更强,影山飞雄却对那个叫及川彻的念念不忘?宫侑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骂狐狸精。他不是孤陋寡闻到没听说过宫城县最佳二传,在排球月刊上也见过他的专栏,帅是帅的,但比自己还是差远了,充其量和治那个混蛋差不多。

当天晚上他就把影山拉到楼道角落,威逼利诱要他给及川拨视频电话,美其名曰要和厉害的前辈进行友好交流。但影山这个实心排球脑袋拒绝得大义凛然,说这么晚会打扰及川前辈休息,宫侑眼睛一转说哟难不成飞雄君对及川前辈害怕到连电话都不敢打,还是说抢了青城的宫城二强位置被及川前辈讨厌了。狡猾的狐狸满肚子诡计叽里咕噜地转,影山结结巴巴的反驳显得相当缺乏底气,又顾忌着被教练和老师发现,只好乖乖摁下了备注为“及川さん”的通讯。

第一遍没有接通,宫侑罕见地耐着性子又拨了第二遍。

“小飞雄~在国青不好好训练来骚扰及川先生干嘛?”

及川模糊的脸一出现在屏幕上,宫侑就从有些慌乱的影山手里夺过手机,“及川前辈,初次见面呐~”

那边及川愣了一下,有点仓促地拽拽宽大的T恤领子坐正,把正在擦头发的毛巾狠揉了两下搭在肩上,捋了把湿漉漉的刘海,“宫……侑君?”

“呀~~前辈竟然认识我喔?”单纯看脸的话及川比杂志上的照片好看不少,难怪受女孩子欢迎。

“因为宫双子很有名气啊。”

“诶——只是因为那个名号吗,还以为你知道我呢。”

“我知道侑君很强哦。”奇怪,影山在一旁腹诽,自己和宫同样是后辈,一向自来熟的及川前辈却对宫客气不少,从他口中听到对其他二传的褒扬意味的话语并不常见,怎么想都觉得还有半句“不过比不上及川先生就是啦”没说出口。

但宫侑并没有因此放过及川,“多谢~飞雄君对及川前辈念念不忘的,今日一见果然,飞雄君成为乖宝宝真是多亏了前辈的教诲呢~”

“哪里哪里~姑且提醒一句,虽然侑君很强,可飞雄那孩子啊,如果轻视的话是会栽跟头的哦。”

“及川前辈谬赞了,要论在飞雄君这里吃的苦头我还远远比不上您。”

“侑君才是谦虚,后生可畏啊,你的上升空间还有很大呢。”

几回合明枪暗箭之后宫侑笑眯眯地说完“晚安”,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塞回影山手里,在转身瞬间听到及川风度尽失的抱怨:“打进全国的小飞雄转眼就把及川先生卖了吗?!”,成就感顿时大打折扣——原来自己并没有激出他抛弃偶像包袱的恶劣一面啊。



-2-

宫侑第二次见到活的及川彻是在球场上。

宫侑大一,及川彻大二,MSBY或是CA圣胡安尚且与两人没什么实质性瓜葛,效力于大学的排球队时他们在高校联赛相遇。

他们隔网行礼握手,宫侑突然发现及川比想象中要瘦弱一点点——比自己高一年级的强劲对手看起来并没有自己长得结实,黄色队服明显不如青色和白色衬他,即使他笑得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近距离下宫侑5.0的视力仍然能看出笑容也掩饰不住的疲惫。

又是一个过度训练的白痴,做不好身体管理的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宫侑抓着及川的手,嘴角勾出一贯危险而温和的弧度,“彻前辈,请多指教。”

及川似乎开口说了句什么,但被观众席应援的声浪冲散,于是他又重新清清嗓子微笑起来,“侑君,多指教了。”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这是宫侑第一次亲眼看到及川彻的大力跳发,虽说跳发一项比不上自己二刀流的得分能力,但宫侑不得不承认,及川的跳发比自己更加成熟。跳发到底有多难宫侑再清楚不过,要想让球在高速下飞向边线,跳跃高度、抛球角度、击球力度都必须严格控制。自己跳发时不能有任何分心,稍有不慎就会下网、擦网或是出界,影山飞雄的跳发则往往以牺牲速度和力度为代价,以保证球落在安全区域。然而及川,不论是否有青城啦啦队惯用的口号和节奏助势,他手中的球永远线路稳定落点精准,速度和力度就像他眼中永远生生不息的斗志,一把火顷刻间点燃全场的欢呼与掌声。

及川的理念和自己很像,宫侑能感觉到,都是全心全意为攻手服务的托球,若说在此之上有什么不同,大概是自己的托球更偏向“辅助”而及川更偏向“引导”,或许是稻荷崎的攻手实力比青城强的缘故。啊,这么一说反而显得自己挺乖巧了。


但果然,及川真的比飞雄更加让人不爽,第一次进攻就用一个狡猾的二次赢得全场哗然。该说不愧是师徒吗,同样干净利落到难以判断方向的托球动作和更加灵活多变让人始料不及的大胆战术。在网前视线相接,宫侑看到及川一只手背在身后,是在打进攻中规中矩的模本式托球中感受到了不加抑制的野心与熊熊燃烧的疯狂。

二传作为触球最多的位置,本来就对体能要求很高,及川更是始终维持着极其高密度高强度的跑动和跳跃,掩护不到位的一传、精准的大力跳发、托球的假动作、参与进攻时助跑和扣球。相比攻手和接应,对于打满全场的二传来说体力分配是更加至关重要的环节,打满全场组织进攻是对脑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然而照及川现在的节奏打下去,用不了多久体力就会消耗殆尽,尤其一上场就不顾一切地抢分,虽然不至于脑热到急躁,但也或多或少影响到了队友的心态和对局势的分析。破釜沉舟的打法根本是得不偿失,宫侑从没意识到,原来及川彻是这样孤注一掷的恐怖偏执狂吗?

不,除非他原本就不准备打到最后。


果然,第一局出尽风头的及川到了局末托球就不再稳定,短时间内过度面面兼顾并不比长时间的焦灼缠斗轻松,肌肉疲劳和理智消磨迅速累积到最后一根稻草。Member Change 之后,站上场的是个号码更靠前、体格更高大的二传。宫侑侧头去看,及川安安静静地低头坐在长凳的一侧,尚未平息的喘息下肩背艰难地起伏,搭在头上的毛巾挡住了他的脸,观众席的女孩子们也不再为他而尖叫。

不甘心吗,服从调配吗,另有打算吗。这个人和他的球,都揣摸不透啊。


在第二局开始不久宫侑就明白了,换上场的二传显然和队友的配合更加默契娴熟,这样长期练习打磨的结果说明只有高年级前辈能做到,只是前辈二传的攻击力远远不及及川。

所以为什么,二年级的及川仍然与攻手配合不足,却能站上首发呢?

宫侑盯着球网对面“不遗余力”的黄色应援横幅,荒诞和讽刺的鲜艳颜色无风自动,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从脚底与球场地板的接触点爬上来,皮肤表面留下的汗水不再是被阳光晒化的满足和畅快,而像是蜿蜒的毒蛇吐着信子摩挲身体,冰冷、恶臭、黏腻的剧毒,从脚踝扭曲着一点点缠上侧颈,令人恶心。

下一秒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二次进攻,排球落地之时宫侑站在网前,冷冷地俯视着对面狼狈伏地的球员,锐利的目光像是划开了包裹野兽双目的黑布,嘶吼咆哮和坚硬的獠牙刺破桎梏。



-3-

“整列!”

宫侑在左右队友激动的呼喊中面无表情地低头,感觉到旁边的手肘轻轻怼了下自己,“宫,你今天心情不好?打得比平时激进不少。”

“稍微有点,不用在意。”激进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了。

“嘛,对面的策略真的吓了我一跳呢,那么厉害的二传用完就扔。不过还好赢了,这种程度的比赛就输掉会被主将骂死的。”

“嗯,是。”

“果然你也生气吧,不过能把他们打垮真解气啊。”

宫侑眼睁睁看着及川低头跟在队伍末尾,背离球场明亮的灯光一步步走进白色网格尽头的阴影,那抹枯萎的黄色最终淹没在缤纷嘈杂的人群中。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话音未落就转身跑起来。


当天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观众和球员都越来越稀落,只能隐约听到球场里工作人员整理和清洁的声音。宫侑在楼道搜寻一圈一无所获,来不及多想就跑向顶层。

刚结束剧烈运动的身体还经不起新一轮损耗,脚步沉重楼梯陡峭层距漫长,快一点,跑,拼命跑。无端的紧迫感促使宫侑不停奔跑,一边在脑内用尽恶毒词汇骂着四层的体育馆为什么没有电梯,一边喘着粗气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接着跑出几步察觉出异常:空荡荡的楼道里除了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分明还有另外一层滞涩的呼吸,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地吸入空气又拼命呼出,紧接着开始下一次竭尽全力的吸气。那层呼吸声的频率越来越快,凌乱的气流很快被挤压成尖细短促的喉音,像在被拼命追赶一样不计后果毫无规律地加速再加速。

不好,宫侑的脚步瞬间迈得更大,三步两步推开洗手间的门,及川几乎是跪在盥洗池边,泪水从失焦的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涌出,肩膀抽搐着耸动,胸口剧烈起伏,刺耳的怪异声音正割破他的喉咙发出来。

是过度呼吸。

“及川前辈,及川彻!”宫侑迅速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蒙住他的口鼻,但仅仅一层透气性优良的衣料对于阻止二氧化碳散逸还是杯水车薪,于是又用手捂上去。

“及川彻,我是宫侑,看着我。”宫侑以几乎相对而拥的姿势与及川额头相贴,目不错珠地盯着那双浅棕色眼睛,右手隔着外套感受到紊乱的温热吐息,左手安抚意味地揉捏着对方的后颈。“比赛已经结束了。他们都走了,只有我在这儿,认得我吗?”

狭窄的寂静中只有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

“冷静下来。你不用再拼命了,没有人在逼迫你。可以休息了,别怕,听我说,慢一点,深呼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4-

宫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似乎在与及川同频的呼吸中被拉长,知道手心感觉到的气流变得平稳规律,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缓缓眨掉蓄满眼眶的泪水,浅棕色的瞳孔在自己面前聚焦。

宫侑慢慢松开酸痛的手,被汗液、泪水和呼出的水蒸气沾湿的外套滑到地上,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侑……ちゃん?”

宫侑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凉丝丝的地砖上连头都懒得抬,勉强撩起眼皮,不耐烦的目光穿过金色的刘海,“彻前辈,你是白痴吗?”

“啊……总之谢谢侑ちゃん啦,”又是那样的眼角和嘴角弧度,挂着在电视和杂志上端详过无数遍的营业笑容,“救了我一命呢,请你吃饭吧~”及川撑着地板试图缓缓站起身来,却被猛地一拽失去平衡。


“彻前辈,”宫侑探头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两人的距离又一次缩短到不足盈寸,“你不光是个乖宝宝,还是个麻烦又恶劣的人。”这样说着,宫侑能从清澈的眼睛里分明看见自己顽劣挑衅的笑脸,这双眼睛真是漂亮,但还是眼睛里的自己更帅气。

“喂喂?!你这狐狸有资格说别人吗?”

“你是幼稚鬼吗?至少我刚刚救了你一命诶!”

“哈?这种没水平的威胁只有你干的出来,话说给我用敬语啊笨蛋侑ちゃん!”

“我偏不,没同校过算哪门子前辈,及川彻及川彻及川彻白痴川!”

“哼!及川先生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啊啦啦,“宫侑轻佻的语气猛然沉下来,“那你为什么不对你们队伍的监督和前辈们生气呢?”


及川的气焰瞬间熄灭大半,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汗湿的柔软头发遮住了漂亮的眼睛,“因为,对于队伍来说,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啊。落在大家身后的我这种人,除了拼命追赶外别无选择,又有什么立场反抗?”

“果然是个白痴,”宫侑伸手遮住及川忿忿抬起的眼睛,以防沉迷于自己倒影的美色而动摇,“听着,你完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队伍而委屈自己。他们既然选择了抛弃你,就理应割舍对你的能力的占有,你不需要强迫自己朝着他们拼命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你的前面。”

宫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什么濡湿,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青叶城西对你的意义有多重大,但不要为了在陌生的队伍里寻求归依之处而舍弃自己。归属感绝对不是这种委曲求全的单方面迎合,你现在真的明白吗,打球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重要的伙伴,而不是为了那些把你当作工具的人。你还会在更广阔的地方打球,遇到更多强大的值得尊敬的对手和可靠的值得珍重的伙伴,没空因为这些人扰乱自己。

“不过话说啊,好歹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飞雄的师傅,你倒是表现得骄傲一点儿啊。”

及川拍开他的手抹把脸吸吸鼻子,“谁是他师傅?”

“谁管你是不是他师傅。起来了,说好的请我吃饭。”

“多会儿说好的?明明没答应。”

“要反悔吗,幼稚麻烦性格超恶劣的白痴前辈?”

“喂你说什么——”

“我要吃金枪鱼~多谢前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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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赶上了520(拍胸口


及川的境遇大概就是,被前辈排挤练习的时候不给他和攻手打配合的机会,所以及川无法赢过前辈成为正选二传,但他们又想要利用及川本身的才能,于是就只让他在第一局上场,拼命得分体力耗尽后就下场换正选。然后及川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以争取留在场上的机会,就服从安排打得很拼命。我我我我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违反比赛规则orz看个开心就好,如果不妥请务必不吝赐教(鞠躬

感觉大王偏感性,内心有一点自卑但又不服输,把队伍和大家看得很重,尤其在孤独的时候比较容易被周围多数人的歪理带偏。侑更自我更坚定,有那种才能卓越的人与生俱来的心无旁骛和傲气,同时在本篇也是旁观者清的角色


我也想写小甜饼但是写大王就根本避不开刀…?

为什么最后是厕所?因为众所周知排球馆的厕所是个神奇的地方(笑,天知道我本来想让宫侑隔着衣服亲上去//////但没找到机会,下次吧下次

我好想听大王喊侑tsumu-chan,侑就只在阴阳怪气的时候和床上用敬语喊前辈。年下太好磕了!!!


感谢阅读w



———————————
非常抱歉。

因为转档存档时候我的智障操作,不小心把原稿弄丢了orz现在这版是初稿,可能跟原稿有一些细节上的微差,对阅读影响不算太大。原稿是真的没办法找回来了,再次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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